阴暗爬行但纯爱战士,kc,佐鸣,茂灵不拆不逆😇🙏

【同人】百鬼异闻录(二)



荒川是个守时的妖怪,月上初明,他像个礼貌的客人,轻轻叩响我庭院的门。

我在院里摆好了方桌,仅仅在树下铺上布,粗糙的打理一下环境。

给荒川开了门,对方往日繁复华贵的衣袍换成了较为简单的靛青长衫,头发也用一支温润的青玉簪挽起,君王拿着折扇彬彬有礼的做了个辑。

我笑笑也不说话,挥了挥手请他进来。在荒川主身后的客人露出了面容。

是个我认识的──大天狗,又是一位大妖。

大天狗也有些惊讶,他朝我颔了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
说实话,大天狗的相貌在我见过的妖怪里也能排到前五,你不得不承认有些生物的长相总是被眷顾的。

柔顺的发在月光下隐约闪着银色的光华,五官精致,薄唇总是紧抿,有着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,偏偏主人又斯文克己,叫人想让他露出内藏的情绪来。

大天狗的身上长年不变的一身月白色狩衣,腰间别着一块美得不明显的面具,还拿着一把不知哪里顺来的团扇。

我不太能理解他的审美,因为那面具让我这个流浪四处的人也止不住嫌弃。

但,来者是客,我请他们入座后,拿出自己珍藏的酒盏,这是以前一位朋友送我的,我对这些并没有研究,据那位友人说这个叫夜光杯。

因为月圆,我也就拿出来应应景。夜光,夜光,晚上用不正好?

我给自己满上一杯,满满的,我是个俗人,不讲究什么喝酒的礼仪,因为最后酒也只会进肚子。

荒川看我没有做主人样招待,便也自己动手,顺便给静坐一旁的大天狗满上,这位君王其实比我还不拘泥于此。

我们就这样喝着,喝到一半,我想总不能就这样,虽然我自己习惯安静,可也不代表他们喜欢,总也要尽下主人家的义务不是?

我清了清嗓子,开口讲了前些年游荡路上见过的趣事。

可能是来了兴致,更多是配合我吧,荒川也应和着聊了些关于他治理河川的感想。

我走过的地方很多,所以对于一些民俗乐理颇有了解,令我刮目相看的是,荒川也能跟上我的想法,一些念头也彼此印证。本来只是聊聊天用来缓解气氛,后来聊的倒是让我心满意足。

以前也有过见识广博的友人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然而令人唏嘘的是,还是逃不过人生的大限。我也并非看不起他们,可当你看的多了,对于他们所追求的某种理想就不那么看重了。

所以荒川还是我第一个遇上,能在某些方面的观点上一致的妖怪。

我和荒川谈天说地,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,大天狗只会在乐理方面插上几句话,我听出来他对乐理方面涉足不浅,提出让他吹一曲助助兴。

他不满的撇撇嘴,问我说什么叫助助兴,他看起来有那么廉价吗?

我看出来他在开玩笑,也就配合的告饶,请他吹一曲,让我这个俗人也好好雅致一回。

他也不推脱,拿起一只竹笛试了试音,就吹了一首我未曾听过的曲子。

笛声清澈透亮,悠悠然的盘旋而上,在喑哑的天穹回荡着,古老的河水也隐隐作响,像是低声倾诉,又似婉转鸣泣。

我不做声的听着,靠在院廊上,半眯着的眼扫过低着头饮啜酒液的荒川,又看了看大天狗桌前没动几口的酒酿。

嘴角不自觉的上翘,什么大约是喜爱的,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
我对于这件事大约是乐见其成的,在我看来,他们这是郎有情妾有意,狗男男要勾搭谁也挡不住。

琢磨着要不要帮他们一把,直接挑明得咯,可转念又想,看他们互猜心思也不错,便也就安静如鸡的在角落听曲。

这席简陋的酒宴在拂晓前结束,走时,荒川与大天狗也礼貌的同我告别。

我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赶着他们,表示困乏了,又不经意的喃喃自语:下月的酒不知请谁来喝才好,苦恼啊~苦恼~。

第二天我在门口收到了几坛纯澈的、还带着初春气息的河水。

荒川主还真是个内敛的妖怪。

说实在的,我对大天狗这个来蹭喝不说,还在我面前发狗粮的妖怪很是不满,这狗粮,你不能叫我吃我就吃,首先,我得先看一下牌子,傲娇一下才吃。

可大天狗他不干,平时月圆次次不落风雨无阻的来我这报道。
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有这么闲的妖怪,这不,又来了,只不过来的方式有些特别,跟无人驾驶似的。

当大天狗落下时,我着实吓了一跳,无他,大天狗此时狼狈的紧。

原本紧密有序的鸦羽掉了一大片,还有些地方光秃秃的,精致的面庞上没有了往日的美丽,取而代之的是紫一块青一块的淤痕,身上长年不变的月白色狩衣也满是破洞,随身的那块宝贝面具也只剩下一块碎片。

我惊叹着,谁能把大天狗教训了,不过也猜到,能有这本事的大概也就只有我那住在河川的邻居。

这也更让我疑惑,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是你侬我侬的蜜月期,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?

我拿起一根树枝,戳了戳躺在树下的落水狗,他没反应的让我戳了好几下,我顿时了然,这家伙怕是昏死过去了,不然凭我刚才哪几下,天有多高,他就能跳多高。

任劳任怨的把大天狗弄进客房,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,重点修复一下现在看起来有些磕碜的面容。

做完这些,我就扔下大天狗,剩下的要相信身为一个大妖的恢复能力。

我也暗戳戳的想过,如果大天狗在特定的时间没有醒过来的话,我就扒皮拆骨,把他炖成汤,毕竟我还没尝过大妖的味道,也叫他还了喝了那么久的酒钱。

可惜,他第二天就醒了。

可能落下的时候伤到了脑子,他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,醒了也只是盯着房顶看,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。

我从来不知道我家的房顶有这样好看,能让一个大妖痴迷不已。在我喊了他几声,他才像个木偶一样转过头瞧我,满眼茫然。

我有点担心了,再怎么说,你也把酒钱还上再傻啊。

我坐在大天狗旁边,把他扶起靠在墙上,正对着庭院,贴心的放了个枕头让他靠着。

他还是木木的任我摆弄,一言不发。

我推搡他几下,问他“是荒川打你了?”

“嗯。”他低着头,声音嘶哑。

“为啥?”我把玩着手里从大天狗身上拿来的那块面具碎片,漫不经心的问“荒川没理由打你吧?”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我的手一抖,差点拿不住手里的碎片,“还回来么?”我没有去问他什么时候走,也不问他为什么,我只想问问,他还回来么?

“大概不了。”他的目光盯着地面,没有看我,像是不安,又像是找寻认同,他开口“有人找我一起完成我的大义。”

我知道大天狗的理想,他可以说毕生的执念都在于此,可我又不想理解,心里现在就像窝着团火,我捏紧了手里的碎片,碎片不堪重负的碎成了更碎的两半。

我压抑着怒火,冷冷的扫了他一眼“那荒川呢?”

他沉默不语,有些觉冷的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
我突然有些心软了,我承认我是有些偏心,这不是大天狗的错,他只是追求自己的理想而已。他现在这委屈的模样像极了我遥远的,记忆深处的那位胞弟。

长长的叹了口气,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,看他受惊的拍开我的手,沉重的气氛散的一干二净。

软下身子,我半躺着支着头,“你如果要去,就去吧,荒川那里我去说。”

他狐疑的看着我,不相信我有那么好心。

看他这样,我勾了勾唇角,“不过你要答应我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等下不许生气。”我吹了吹我的手。

“好。”

他话音未落,我砂锅大的拳头就糊上他俊美的脸。

他惊叫一声,脸都黑了,他提了口气想质问我,复又想起刚刚的话,咬着牙又把气吞了回去。

我笑嘻嘻的看着他“这就对了嘛,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手痒,抱歉啊,抱歉。”又拍了拍自己的头,装作想起什么“阁下何不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?”

“……?”大天狗呆了会。

“你咋不上天啊。”

他瞪了我一眼,挥动翅膀赌气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这样的结果大概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,分别的这样快。

这月的月圆没了吹笛的酒客,来的仅仅只有荒川的君王,依旧是一身简单又华贵的衣裳,只不过相较平时,显得更沉默了。

我没有跟他搭话,因为这时候他大抵是不想说的,便任由他一杯又一杯的囫囵。

抬头看着天上的皎洁的明月,清清冷冷的月光洒在庭院里,像霜一样覆盖上大地,是个难得的好景象。

我想,我也该走了。

没有告别,没有留信,孑然一身,我哼着来自记忆深处的荒凉古调,脚步轻快的踏路前行。

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荒川河水的低鸣,一如既往的应和着、咆哮着、翻腾着向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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